周总理只是让他经商,给党赚取经费,他却给组织赚了十倍!

 199    |      2025-09-19 10:32

1938年深秋的武汉,长江江面雾气弥漫,码头上挤满了携带家当的难民,汽笛声、哭喊声与搬运工人的号子声交织在一起,构成一幅乱世流离的悲凉图景。

一间临时征用的江边仓库里,周恩来正俯身查看一张标注着“宜昌大撤退”路线的地图眉头微蹙。

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,随后,身着藏青色中山装、面容清瘦却目光坚毅的卢作孚走了进来,手里还提着一个装着民生公司船舶调度表的公文包。

“恩来先生,您找我?”

卢作孚轻轻带上门,将公文包放在桌上,语气恭敬却不失从容。他深知此刻武汉局势危急,日军正步步紧逼,周恩来作为中共在国民党统治区的重要领导人,此时召见必然事关重大。

周恩来抬起头,目光落在卢作孚身上,眼神中带着几分赞许:“作孚先生,一路辛苦。眼下宜昌的情况你也清楚,大批工厂设备、物资还有难民困在那里,要是落进日军手里,不仅抗战的工业根基保不住,无数百姓也要遭殃。”

他手指在地图上的宜昌位置重重一点,“党中央希望民生公司能挑起这个担子,把这些‘国家命脉’安全运到重庆去。说白了,就是让你借着航运生意,给党、给国家多赚点‘抗战经费’——不过这次,这‘经费’是实实在在的工厂、机器,是咱们抗战的底气。”

卢作孚拿起桌上的调度表,指尖在密密麻麻的船舶名称上滑动,沉吟片刻后说道:“恩来先生放心,民生公司的船,就是国家的船。虽说现在日军飞机天天轰炸,长江航道又险,可只要还有一艘船能开,还有一个船员在,我们就绝不会让物资和百姓留在宜昌。只是……”

他话锋一转,脸上露出一丝忧虑,“眼下公司的船舶数量不够,不少船员也因为战火人心惶惶,而且国民党那边的运力调配总卡着我们,想要完成撤退,难度不小啊。”

周恩来站起身,走到卢作孚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困难我们都想到了。党中央已经协调了一些地下党员,他们会以船员、调度员的身份加入民生公司,帮你稳定人心、打通关节。至于船舶,我们也会通过统战关系,从一些民营船东那里争取支援。作孚先生,你是搞实业的行家,知道民族工业对国家的重要性。这次宜昌大撤退,不是简单的经商运输,是在跟日军抢时间,是在为抗战保火种。党相信你,也会全力支持你。”

卢作孚看着周恩来坚定的眼神,心中的顾虑渐渐消散。他猛地攥紧拳头,语气铿锵:“请恩来先生转告党中央,卢作孚定不辱使命!民生公司就算拼到最后一艘船、最后一个人,也要把宜昌的物资和百姓安全运走!”

当天下午,卢作孚就带着调度表赶往宜昌。

民生公司宜昌分公司的办公室里,十几名船长和调度员围坐在桌前,脸上满是焦虑。

看到卢作孚进来,众人纷纷起身:“卢总经理!”

卢作孚摆了摆手,示意大家坐下,然后将调度表铺在桌上:“各位,眼下的局势不用我多说,日军离宜昌越来越近,咱们手里的这些物资和百姓,就是国家的希望。从今天起,所有船舶实行‘三段航行法’——宜昌到三斗坪为第一段,三斗坪到重庆为第二段,中间在巴东周转。白天怕日军轰炸,咱们就晚上行船;江面窄、暗礁多,咱们就派最有经验的老船员领航。”

“可是卢总,”一名年轻的船长忍不住开口,“现在不少船员家里都在重庆,他们担心家人安全,好多人都想请假回去看看,要是人心散了,这船可怎么开啊?”

卢作孚沉默了片刻,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信件:“这些是我让重庆分公司的人收集的,每个船员的家人都写了信,告诉他们家里一切安好,还让他们放心跟着公司运送物资,为抗战出力。”

他将信件一一分发给众人,“而且党中央派来的同志已经到了,他们会跟大家一起吃住,一起行船,还会给大家讲抗战的形势,让咱们知道,咱们现在做的事,是在救国家、救民族!”

就在这时,办公室的门被推开,一名身着工装、面容干练的女子走了进来,她手里拿着一份名单,对卢作孚说道:“卢总经理,我是中共地下党员赵一曼(注:此处为符合剧情设定的虚构关联,真实历史中赵一曼主要活动于东北抗联,此处仅为叙事需要,实际应参考真实地下党员事迹),党中央派我来协助您。这是我们筛选出的二十名党员名单,他们都有航运经验,随时可以上岗。”

卢作孚接过名单,看着上面一个个名字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
他站起身,对着赵一曼和在场的众人深深鞠了一躬:“谢谢党中央的支持,谢谢各位同志的信任。从今天起,咱们就是一家人,一起为了宜昌大撤退,为了抗战胜利,拼了!”

接下来的日子里,宜昌江面灯火通明。民生公司的船舶一艘接一艘地驶离码头,白天躲在隐蔽的江湾里躲避日军轰炸,晚上则借着夜色的掩护,载着沉重的工厂设备和难民逆流而上。

卢作孚几乎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,一会儿在调度室协调船舶航线,一会儿到码头安抚难民情绪,一会儿又登上颠簸的货轮,跟船员们一起检查设备、加固货物。

一天深夜,卢作孚正在一艘货轮上查看锅炉情况,突然听到甲板上传来争吵声。

他急忙走上去,只见一名船员正跟赵一曼争执:“我不管什么抗战不抗战,我儿子在重庆生病,我必须回去看看!这船我不开了!”

赵一曼耐心地劝说道:“同志,我知道你担心儿子,可现在船马上就要开了,要是你走了,这一船的设备和几百个难民怎么办?我们已经帮你联系了重庆的地下党员,他们会马上带你儿子去医院治疗,还会每天给你报平安,你就再坚持几天,等这趟船到了重庆,你再回去看儿子,好不好?”

“真的?”船员眼中露出一丝希望,“你们真能帮我照顾儿子?”

卢作孚走上前,拍了拍船员的肩膀:“兄弟,赵同志说的是真的。我们不仅要运物资、运难民,更要让每个船员都没有后顾之忧。你放心,只要有我们在,就绝不会让你的家人受委屈。”

船员看着卢作孚和赵一曼真诚的眼神,眼眶一红用力点了点头:“好!我听你们的!这趟船我一定开好,绝不让大家失望!”

就这样,在卢作孚的带领下,在中共地下党员的协助下,民生公司的船员们渐渐凝聚起了强大的力量。

原本需要半年才能完成的宜昌大撤退,他们只用了四十天就基本完成,将1500多家工厂的设备、3万多吨物资和10万多名难民安全运到了重庆,为中国抗战保留了重要的工业命脉。

宜昌大撤退结束后,卢作孚并没有停下脚步。

他知道,要想长期支持抗战,光靠一次撤退远远不够,必须壮大民生公司的实力让它成为既能赚钱、又能为党和国家服务的“红色商业力量”。

1940年春天,卢作孚在重庆见到了周恩来。

此时的民生公司已经拥有了近百艘船舶,航线覆盖了长江上下游,还在重庆、成都等地开办了机械厂、炼油厂等附属企业。

“恩来先生,这是民生公司这两年的经营报告。”

卢作孚将一份厚厚的文件递给周恩来,“除了正常的航运收入,我们的机械厂还在为八路军修造武器零件,炼油厂也在为抗战前线提供燃油。这两年,公司给党提供的经费和物资,比当初承诺的多了十倍都不止。”

周恩来翻看着报告,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:“作孚先生,你太了不起了!党中央当初只是希望你能通过经商给党赚取经费,没想到你竟然给组织赚回了一个‘商业帝国’!民生公司现在不仅是中国最大的民营航运企业,更是咱们党在国民党统治区开展工作的重要依托。你用商业的手段,为抗战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,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。”

“这都是党中央支持的结果。”

卢作孚说道,“要是没有党派来的同志帮忙稳定人心、打通关系,要是没有党给我们指明方向,民生公司也走不到今天。不过现在还有个问题,国民党看到民生公司发展得越来越好,开始处处刁难我们,不仅提高了船舶的税费,还限制我们的航线,甚至想吞并我们公司。”

周恩来放下报告,眉头皱了起来:“国民党的这些伎俩,我们早有防备。党中央已经通过统战渠道,联系了一些爱国民主人士和国民党内的进步将领,让他们出面为民生公司说话。而且我们还会发动重庆的工人和市民,开展‘支持民生、反对吞并’的运动,让国民党不敢轻易下手。作孚先生,你放心,党会一直站在你这边,绝不会让民生公司落入敌人手中。”

就在两人交谈之际,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,一名中共地下党员神色匆匆地走进来:“恩来先生,卢总经理,不好了!

国民党军统的人已经包围了民生公司重庆分公司,还说要以‘通共’的罪名逮捕卢总经理!”

卢作孚脸色一变,刚想起身,却被周恩来按住了。

周恩来眼神坚定地说道:“作孚先生,你别慌。军统的人不敢轻易动你,他们只是想吓唬吓唬你,逼你交出民生公司的控制权。我现在就去跟国民党方面交涉,你留在这里,继续稳住公司的局面。记住,民生公司不仅是你的心血,更是党和国家的财产,绝不能让他们得逞!”

周恩来说完,拿起外套快步走出办公室。

卢作孚站在原地,看着周恩来离去的背影,心中既紧张又坚定。

地下党员话音刚落,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。

卢作孚扶着桌沿的手微微收紧,指节泛白,他没有慌乱,目光快速扫过桌上的民生公司船舶调度图 —— 那上面用红笔标注着次日要从重庆发往宜宾的三艘货轮,船上载着给川陕边区运送的药品和布匹,若是自己被军统带走,调度工作必然会受影响。

“军统的人现在在分公司哪个位置?带了多少人?有没有跟分公司的人发生冲突?” 卢作孚接连问出三个问题,语气沉稳,没有丝毫慌乱。

他知道越是危急时刻,越要保持冷静,民生公司牵扯着上千名员工的生计,更牵扯着党在西南地区的物资运输线,绝不能出乱子。

报信的地下党员叫陈明,是民生公司重庆分公司的调度员,他定了定神,回答道:“他们守在分公司大门和后门,大概有十几个人,都带着枪,没进屋,只是让前台传话,说要请卢总经理去‘喝茶’,分公司的保安想跟他们理论,被他们用枪指着逼退了,现在员工们都不敢出门。”

卢作孚点点头,走到窗边,撩起窗帘一角向外看。

分公司楼下的街道上,几个穿着黑色中山装、戴着礼帽的人正来回踱步,腰间鼓鼓囊囊的,显然是带着武器。

他收回目光,对陈明说:“你先回去,告诉分公司的员工,不要惊慌,正常办公,就说我马上过去,让前台跟军统的人说,我需要半小时时间处理手头紧急的工作,半小时后我自己下楼跟他们走,让他们不要在公司门口闹事,影响公司正常运营。”

“卢总经理,您不能跟他们走啊!军统的‘喝茶’哪有那么简单,他们肯定是想逼您交出公司控制权,要是您被他们抓进去,后果不堪设想!” 陈明急得声音都变了调,他知道军统手段狠辣,不少爱国人士就是被他们以各种名义抓走,从此杳无音信。

卢作孚拍了拍陈明的肩膀,语气坚定:“现在不是硬拼的时候,他们在门口守着,我要是不出去,他们很可能会冲进公司搜查,到时候要是查到我们给边区运送物资的单据,麻烦就更大了。

你按我说的做,尽快回去稳住员工,另外,想办法把军统包围分公司的消息传给党中央派来的赵一曼同志,让她联系重庆的爱国民主人士,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。”

陈明知道卢作孚说得有道理,只能咬咬牙,点头道:“好,卢总经理,我这就回去,您一定要多加小心!” 说完,他从办公室后门悄悄离开,快步赶往分公司。

陈明走后,卢作孚立刻拿起桌上的电话,拨通了民生公司机械厂厂长的号码。

机械厂是民生公司的重要附属企业,不仅负责船舶维修,还在暗中为八路军修造武器零件,厂长王铁生是跟随卢作孚多年的老员工,也是坚定的爱国人士。

“铁生,我是卢作孚,” 卢作孚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,“你现在立刻去机械厂的仓库,把我们为边区修造的那批零件转移到隐蔽的地方,锁好,钥匙你自己保管,没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都不能动。

另外,告诉车间的工人,最近几天注意安全,要是有人来厂里调查,就说我们只做船舶维修的活儿,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电话那头的王铁生听出了卢作孚语气中的凝重,连忙答应:“卢总,您放心,我这就去办,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!您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
“没什么大事,就是军统的人找我谈点事,你按我说的做就行,有情况我会再联系你。” 卢作孚没有多说,挂断了电话。

他知道,机械厂的那批零件关系到边区的武器供应,绝不能出任何闪失。

处理完机械厂的事,卢作孚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,上面记录着民生公司近期的财务收支和物资运输情况,其中不少是给党提供经费和物资的明细。

他将笔记本锁进办公桌的抽屉,又把钥匙藏在办公室墙壁上一幅山水画的后面 —— 这幅画是他特意挂在这里的,画后面有个小小的暗格,平时用来存放重要文件。

做完这一切,离约定的半小时还差十分钟。

卢作孚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中山装,又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,他要以最从容的姿态去面对军统的人,不能让他们看出丝毫慌乱。

就在这时,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,赵一曼走了进来。

她刚接到陈明传来的消息,就立刻赶了过来,脸上带着焦急:“卢总经理,您真要跟军统的人走?我已经联系了重庆的爱国民主人士张澜先生,他说会尽快联系国民党内的进步将领,想办法阻止军统的人,您再等等,说不定还有转机!”

卢作孚看着赵一曼,摇了摇头:“等不及了,军统的人在门口守着,多等一分钟,分公司的员工就多一分恐慌,而且万一他们失去耐心,冲进公司搜查,后果更严重。

我跟他们走,至少能稳住他们,不让他们在公司闹事。

张澜先生那边,你继续跟他保持联系,要是有消息,想办法传给我。”

他顿了顿,又说道:“另外,我走之后,民生公司的日常运营就交给你和分公司的几位经理负责,特别是船舶调度,明天发往宜宾的三艘货轮,一定要按时出发,船上的物资不能出任何问题,那是给边区的救命物资,绝不能耽误。”

赵一曼知道卢作孚心意已决,再劝也没用,只能用力点头:“卢总经理,您放心,我一定会守好民生公司,保证物资按时运到边区,您在里面一定要保重自己,我们会想办法救您出来的!”

卢作孚点点头,没有再多说,转身向办公室门口走去。

赵一曼跟在他身后,送他到楼梯口,看着他一步步走下楼,身影渐渐消失在楼梯拐角处,眼眶忍不住红了。

她深吸一口气,擦掉眼角的泪水,立刻拿出纸笔,开始记录民生公司接下来的工作安排,她知道,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,她必须扛起责任,守好卢作孚留下的 “红色家业”。

卢作孚走到分公司一楼大厅时,军统的领头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。

领头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,脸上带着冷笑,看到卢作孚,上前一步,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卢总经理,让我们好等啊,走吧,我们长官想见你。”

卢作孚没有理会他的嘲讽,目光扫过大厅里的员工,他们都低着头,脸上满是担忧。

卢作孚清了清嗓子,大声说道:“各位同事,我只是去跟军统的朋友谈点事,很快就回来,大家不用慌,正常工作,有赵一曼同志和几位经理在,公司的运营不会受影响。”

员工们听到卢作孚的话,抬起头,看着他从容的样子,心里的恐慌渐渐平复了一些。

一名老员工忍不住喊道:“卢总经理,您一定要平安回来啊!”

卢作孚对着那名老员工笑了笑,点了点头,然后转身对军统领头人说:“走吧。”

军统领头人哼了一声,做了个 “请” 的手势,带着卢作孚走出分公司大门。

门口的军统人员立刻围了上来,将卢作孚夹在中间,向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走去。

轿车驶离分公司门口时,卢作孚从车窗里向外看,看到赵一曼正站在分公司门口,对着他挥手,他也悄悄挥了挥手,然后收回目光,靠在椅背上,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应对之策。

他知道,军统抓他,无非是想逼他交出民生公司的控制权,或者让他停止给党提供物资和经费,他绝不能让他们得逞。

轿车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,停在了重庆郊区的一处院子门口。

院子四周有高墙,门口有卫兵把守,看起来戒备森严。

军统领头人带着卢作孚走进院子,穿过一条走廊,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口,敲了敲门。

“进来。” 办公室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。

军统领头人推开门,对卢作孚说:“进去吧,我们长官在里面等你。”

卢作孚深吸一口气,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
办公室里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办公桌,桌后坐着一个穿着国民党军装的男人,大约五十多岁,脸上带着威严,他就是军统在重庆的负责人,李主任。

李主任抬起头,看着卢作孚,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,沉默了片刻,才开口说道:“卢总经理,久仰大名啊,民生公司在你的带领下,发展得越来越好,真是不容易啊。”

卢作孚没有接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李主任,等待着他的下文。

他知道,李主任不会无缘无故跟他说这些客套话,肯定有目的。

李主任见卢作孚不说话,笑了笑,继续说道:“不过,最近有不少人向我反映,说民生公司跟共产党走得很近,不仅给他们提供经费,还帮他们运送物资,卢总经理,这件事你怎么解释?”

卢作孚心中一紧,果然,军统是冲着这件事来的。

他定了定神,回答道:“李主任,我想您是误会了。

民生公司是民营企业,主要业务是航运和实业,我们的宗旨是发展民族工业,支持抗战。

这些年,我们确实给前线运送过不少物资,但都是为了抗战,不管是国民党的军队,还是其他抗日力量,只要是为了国家,为了民族,我们都会尽力支持,这谈不上跟谁走得近。”

“哦?是吗?” 李主任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,扔到卢作孚面前,“这是我们查到的证据,上面记录着民生公司近半年来给共产党运送的药品、布匹和武器零件的明细,还有你跟周恩来见面的照片,这些你怎么解释?”

卢作孚拿起文件,快速看了一眼,心中暗道不好,军统竟然查到了这么多东西。

但他没有慌乱,依旧镇定地说:“李主任,这些所谓的‘证据’,根本不能说明什么。

给前线运送药品和布匹,是为了救治伤员,帮助难民,这是每个爱国企业都应该做的事。

至于我跟周恩来见面,是因为他是国民党政府任命的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副部长,我作为民生公司的总经理,跟他见面,是为了协调抗战物资的运输事宜,这是正常的工作往来,没有任何不妥。”

李主任见卢作孚不肯承认,脸色沉了下来:“卢作孚,你就别狡辩了!我知道你心里是向着共产党的,但你要清楚,现在是国民党的天下,跟共产党走得太近,没有好下场!”

他顿了顿,语气缓和了一些:“不过,我也知道你是个人才,民生公司在你的手里发展得很好,要是因为这件事毁了,太可惜了。

我给你一个机会,只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,我就放你回去,而且以后不会再找民生公司的麻烦。”

卢作孚看着李主任,问道:“什么条件?”

“第一,” 李主任伸出一根手指,“民生公司以后不能再给共产党提供任何物资和经费,所有的物资运输都要经过军统的审批,必须保证只给国民党军队运送物资。”

“第二,” 他又伸出一根手指,“让军统派几个人到民生公司担任高管,负责监督公司的运营,确保公司不再跟共产党有任何往来。”

卢作孚听到这两个条件,心中怒火中烧。

这哪里是让他答应条件,分明是想彻底控制民生公司,让民生公司成为军统的工具!他紧紧攥着拳头,强压着心中的怒火,说道:“李主任,第一个条件,我可以答应你,民生公司以后会严格按照国民党政府的规定,运送抗战物资,不会再给任何非政府认可的组织运送物资。

但是第二个条件,我不能答应你。

民生公司是民营企业,有自己的管理体系,要是让军统的人来担任高管,会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营,也会让员工们人心惶惶,不利于公司的发展,更不利于支持抗战。”

李主任没想到卢作孚竟然敢拒绝他的第二个条件,脸色瞬间变得铁青:“卢作孚,你别给脸不要脸!我能给你机会,也能毁了你!你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,就别想走出这个院子!”

卢作孚毫不畏惧地看着李主任:“李主任,我知道你有权力,但民生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,是上千名员工的心血,是支持抗战的重要力量。

你可以把我关在这里,但你不能逼我做损害公司和国家利益的事!而且,要是民生公司因为我被关押而停止运营,影响了抗战物资的运输,这个责任,你承担得起吗?”

李主任被卢作孚的话噎住了,他确实没想到卢作孚竟然这么强硬。

他知道,民生公司在西南地区的航运业中占据着重要地位,要是民生公司停止运营,确实会影响抗战物资的运输,到时候委员长怪罪下来,他确实承担不起这个责任。

就在这时,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,一名军统士兵走了进来,在李主任耳边低声说了几句。

李主任的脸色渐渐变了,他挥了挥手,让士兵出去,然后看着卢作孚,语气复杂地说:“算你运气好,张澜先生和国民党内的几位将领给我打电话,为你求情,委员长也传来指示,让我不要为难你,毕竟民生公司对抗战还有用。”

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今天我就放你回去,但你记住,这是最后一次,要是以后再让我查到民生公司跟共产党有任何往来,我绝不会再手下留情!”

卢作孚听到这话,心中松了一口气,他知道,是赵一曼联系的张澜先生等人起了作用。

他站起身,对着李主任拱了拱手:“多谢李主任手下留情,我会记住您的话,以后会严格管理民生公司,绝不给您添麻烦。”

李主任哼了一声,没有再说话,只是挥了挥手,让军统领头人带卢作孚出去。

卢作孚跟着军统领头人走出办公室,穿过走廊,走出院子,坐上了之前那辆黑色轿车。

轿车驶离院子后,卢作孚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睛,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。

刚才跟李主任的周旋,让他耗费了不少精力,但他知道,这只是暂时的平静,军统绝不会就此放弃,以后民生公司还会面临更多的挑战。

轿车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,回到了民生公司重庆分公司门口。

卢作孚刚下车,就看到赵一曼和分公司的员工们都站在门口等着他,脸上满是焦急和期待。

“卢总经理,您回来了!” 赵一曼快步走上前,激动地说道。

员工们也纷纷围了上来,七嘴八舌地问着:“卢总经理,您没事吧?他们没为难您吧?”

卢作孚看着眼前的员工们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,他笑了笑,说道:“我没事,让大家担心了,谢谢大家。”

他顿了顿,提高声音说道:“各位同事,虽然这次的危机暂时解除了,但我们都知道,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困难等着我们。

不过,我相信,只要我们团结一心,坚守初心,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。

民生公司不仅是我们的饭碗,更是支持抗战的重要力量,我们一定要守住它,为国家,为民族,贡献我们的一份力量!”

员工们听到卢作孚的话,纷纷鼓掌,脸上的担忧渐渐被坚定取代。

他们知道,跟着卢作孚,跟着民生公司,就是在为抗战出力,就是在为国家的未来奋斗。

就在这时,陈明快步跑了过来,手里拿着一份电报,对卢作孚说道:“卢总经理,延安发来的电报,说边区急需一批医疗器械,让我们尽快运送过去,还说会派专人跟我们对接。”

卢作孚接过电报,快速看了一眼,然后对赵一曼和陈明说道:“走,我们去办公室商量一下,一定要尽快把医疗器械运到边区,不能耽误。”

三人快步走进分公司,向办公室走去。

阳光透过窗户,照在他们身上,仿佛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。

他们知道,新的任务已经开始,而他们,必须立刻行动起来,为了党,为了国家,为了民族的未来,继续前行。

然而,他们都没有注意到,在分公司对面的街角,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男人正拿着相机,对着他们走进分公司的背影按下了快门,然后快速收起相机,消失在人群中。

这个男人是谁?他拍下照片的目的是什么?民生公司接下来又会面临怎样的危机?一切都还是未知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