贞观四年,大唐北伐突厥,兵锋直指漠北。主帅李靖运筹帷幄,大军势如破竹,然而,这片广袤无垠的草原,不仅是敌人的领地,更是吞噬一切补给的无底深渊。
一日,风沙骤起,遮天蔽日,一支负责押运大军粮草的后勤队伍,竟在眼皮底下,连同数万石军粮,凭空消失。
军中哗然,士气大挫,李靖怒发冲冠,深知此劫若不解,十万将士恐将陷入绝境。
01
“报!将军!大事不好!”
急促的马蹄声划破了朔风,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冲进大帐,他身上的皮甲沾满了黄沙,面色惨白如纸。李靖正伏案研究漠北地形图,闻言眉头一皱,放下手中的马鞭,沉声道:“何事如此慌张?”
斥候跪倒在地,声音颤抖:“将军,押运粮草的陈副将,他……他带去的三万石军粮,全、全没了!”
此言一出,大帐内顿时鸦雀无声,仿佛连风声都凝固了。李靖猛地站起身,虎目圆睁,一股凌厉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。众将领面面相觑,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安。三万石军粮,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,对于眼下深入敌境、补给线拉得极长的大唐军队而言,无异于釜底抽薪。
“没了?什么叫没了?”李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,如同即将爆发的雷霆,“是遭遇伏击,还是被劫掠一空?陈副将人呢?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吗?”
斥候头颅深埋:“回将军……陈副将及麾下五百将士,全部阵亡,无一生还。现场……现场只剩下被焚毁的粮车残骸和散落一地的箭矢。突厥人来去如风,痕迹已被风沙掩盖大半,无法追查去向。”
李靖的拳头猛地砸在案几上,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。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息胸中翻腾的怒火。他知道,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,而是要尽快找到解决之道。
“诸位将军!”李靖环视帐中,目光扫过每一张凝重的脸庞,“我大唐将士远征漠北,深入敌境千里,粮草乃是军心之本。如今三万石军粮被劫,我等该如何是好?!”
众将闻言,皆是面露难色。右武卫大将军李道宗上前一步,抱拳道:“将军,突厥骑兵来去如风,擅长游击。此次劫掠,想必是早就摸清了我军粮草运输的路线和时间。眼下风沙又大,痕迹难寻,追击恐难有所获,反而可能陷入敌军的埋伏。”
左骁卫大将军张士贵也附和道:“李将军所言极是。我军已深入草原腹地,距离大唐边境补给点路途遥远。若无这批粮草,恐将影响我军后续作战计划,甚至……甚至会动摇军心。”
帐内气氛越发沉重。谁都清楚,在这样的环境下,没有粮草意味着什么。轻则士气低落,战力锐减;重则军心涣散,不战自溃。
李靖走到地图前,手指在广袤的漠北地区划过。他知道,此战若败,大唐将再无颜面立足于天下。他已经将一切都压在了这场战役上,绝不能功亏一篑。
“传令下去,全军戒严,严防突厥再度来犯!”李靖沉声吩咐,“同时,派出精锐斥候,不计代价,务必探明突厥骑兵的去向,哪怕只有一丝线索,也要立刻回报!”
“是!”众将齐声应道。
然而,所有人都明白,在茫茫大草原上,要追寻一支劫掠得手、刻意隐藏行踪的突厥骑兵,无异于大海捞针。
日头渐渐西斜,营帐内外都笼罩着一层阴霾。将士们得知粮草被劫的消息,议论纷纷,不安的情绪开始在军中蔓延。伙夫营里,一个名叫王虎的青年伙夫,正弓着腰,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点米汤分给伤兵。他身材不高,皮肤黝黑,常年在火灶边忙碌,脸上总是带着一股烟熏火燎的朴实。
王虎虽然只是个伙夫,但从小在边境长大,对突厥人的习性略有耳闻。他听着将士们低声的议论,心中也焦急万分。没有粮草,别说打仗,就是活着都难。他偷偷地观察着那些伤兵,他们眼底的绝望,让他感到心如刀绞。
夜幕降临,寒风呼啸。李靖的大帐内灯火通明,他召集了所有高级将领,彻夜商议对策。然而,无论提出何种方案,似乎都无法解决眼前的困境。派兵追击,风险太大,且成功率极低;原地待援,则可能错过战机,甚至被突厥人围困。
“难道,我等就只能坐以待毙不成?”李靖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与不甘。
帐内一片死寂。
就在这时,帐外传来一阵喧哗。一名亲兵入内禀报:“将军,伙夫营的王虎,说有要事求见。”
众将闻言,皆是诧异。伙夫?在这个节骨眼上,一个伙夫能有什么要事?
李靖也有些不解,但他素来不拘一格,沉声道:“让他进来。”
王虎迈着有些拘谨的步子走进大帐,他穿着粗布短衣,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炊烟味。在场的都是军中大将,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他先是恭恭敬敬地向李靖和诸位将军行了一礼,然后才抬起头,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。
“你有什么事?”李靖问道,语气尽量平和。
王虎深吸一口气,鼓足勇气道:“将军,小的……小的知道粮草被劫之事,心中焦急。小的斗胆,想说几句。”
“哦?”李靖挑了挑眉,众将也好奇地看向他。
王虎接着说:“小的在伙夫营里,听将士们议论。都说突厥人来去如风,痕迹难寻。可小的在边境长大,见过不少突厥人。他们虽然狡猾,但也有自己的习惯。”
李靖示意他继续。
“将军,小的想说的是,突厥人劫走粮草,绝不会轻易丢弃。他们草原上的日子也不好过,这三万石粮草,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笔巨财。”王虎分析道,“而且,小的今日去查看了伤兵营地,发现有些将士的伤口上,沾染了一种独特的草木灰烬。这种灰烬,小的以前在家乡附近见到过,是生长在一种名叫‘狼尾草’的植物燃烧后留下的。狼尾草,在漠北的某些特定区域才能繁茂生长。”
李靖和众将的眼神中都闪过一丝惊异。一个伙夫,竟然能观察到如此细微的细节?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李靖追问道。
“小的认为,劫掠粮草的突厥人,很可能在撤退途中,为了掩盖行踪或者就地休息,曾使用过这种狼尾草生火。如果能找到狼尾草生长茂盛的地方,或许就能找到他们撤退的路线,甚至他们的藏身之处!”王虎激动地说道。
帐内再次陷入沉思。这个伙夫的观察力确实出人意料。然而,仅仅凭借这一点线索,就要去茫茫草原上寻找,谈何容易?
李道宗摇了摇头:“王虎,你的观察固然细致,但狼尾草在漠北并非绝迹。要靠此物来确定突厥人的行踪,恐怕希望渺茫。”
王虎却不气馁,他接着说:“将军,小的还有一事相告。小的在处理伤兵的衣物时,发现有些将士的衣角上,粘着一种特殊的沙土。这种沙土,与我军营地周围的沙土颜色和质地都有所不同。小的想,这或许是突厥人撤退时经过某个特殊地带留下的。”
他的话语虽然朴实,但其中蕴含的敏锐观察力,却让在场的将领们都感到了一丝震撼。李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,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伙夫。
“王虎,你说的这些,可有把握?”李靖问道。
王虎坚定地点头:“将军,小的虽然只是个伙夫,但从小在草原边境长大,对这片土地和突厥人的习性,比一般将士要熟悉一些。小的敢说,只要给我足够的人手和时间,小的有信心,能找到那批被劫的粮草!”
此言一出,帐内顿时哗然。一个伙夫,竟然敢夸下如此海口?众将领的脸上,有震惊,有不屑,也有怀疑。
李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。他看着王虎,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:“王虎,你可知军中无戏言?三万石粮草,关乎十万将士性命,你一个伙夫,凭什么说能找回粮草?”
王虎毫不退缩,他抬起头,直视李靖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将军,小的知道这事关重大。但小的绝非信口开河。小的能找到粮草,但小的有一个条件。”
“条件?”李靖冷笑一声,怒气勃发,“你一个伙夫,也敢跟本将军谈条件?!”
02
李靖的怒火如同草原上的野火,瞬间燃烧起来,他从未想过,一个卑微的伙夫,会在如此危急关头,当着众将的面,提出“条件”。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所有将领都屏住呼吸,生怕触怒了这位久经沙场的军神。
王虎却依旧面不改色,他知道自己此言一出,必将承受巨大的压力,但他更清楚,这是他唯一的机会。他再次拱手,声音虽然不大,却字字清晰:“将军息怒!小的并非无理取闹,而是事关成败,不得不提前言明。”
李靖盯着他,眼神锐利如刀:“说!你有什么条件?”
“小的恳请将军,命小的为粮草督管!”王虎掷地有声地说道。
此言一出,整个大帐瞬间炸开了锅。
“放肆!”
“大胆!”
“一个伙夫,竟敢妄想督管粮草?!”
“简直是胡闹!将军,请立刻将此人拿下!”
众将领纷纷怒斥,他们觉得王虎简直是痴心妄想,异想天开。粮草督管,这可是掌管全军命脉的重要职位,岂能由一个伙夫担任?这不仅是对军纪的亵渎,更是对他们这些沙场老将的侮辱。
李道宗也忍不住上前一步,抱拳道:“将军,王虎此言,恐有不妥。粮草督管一职,关系重大,需由经验丰富的将领担任,岂能儿戏?”
张士贵也附和道:“将军,此人恐是哗众取宠,意图不轨。请将军明察!”
李靖没有理会众将的喧哗,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王虎身上,仿佛要将他看穿。这个伙夫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畏惧和闪躲,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。这让李靖感到一丝异样。
“王虎,你知道粮草督管意味着什么吗?”李靖的声音平静下来,但其中的威压却更甚,“它意味着全军粮草的调配、管理、运输,甚至包括押运兵马的指挥权。你一个伙夫,凭什么认为自己能胜任此职?”
王虎深吸一口气,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,如果无法说服李靖,他将一无所有。
“将军,小的知道粮草督管一职的重要性。正因如此,小的才斗胆提出此请。”王虎解释道,“小的虽是伙夫,但对粮草的损耗、保存、运输,甚至是对粮食的种类和特性,都有着比寻常将领更深入的了解。小的在伙夫营中,每日与粮食打交道,深知一粒米、一滴油的重要性。”
他顿了顿,接着说:“更重要的是,此次粮草被劫,小的认为,要找回它们,绝不能仅仅依靠武力追击。突厥人狡猾多变,他们既然敢劫掠我军粮草,必然有万全之策。若我军大张旗鼓地追击,很可能正中他们的下怀。小的的方法,需要更精细的布局,更隐蔽的行动,以及对突厥人习性更深刻的洞察。”
“而这些,小的自认为,比在场的任何一位将军,都要更了解。”王虎的语气虽然谦卑,但其中的自信却不容置疑。
众将领听了,虽然仍有不满,但也不得不承认,王虎对粮食的理解,确实不是他们这些舞刀弄枪的粗人能比的。然而,这与担任粮草督管,仍是两码事。
李靖的目光闪烁,他心中也在飞速权衡。他知道,眼下的局势,常规手段已经难以奏效。既然王虎敢夸下海口,并提出如此大胆的条件,或许他真的有异于常人的见解。况且,他已经没有退路了。
“你方才所言,关于狼尾草和特殊沙土的观察,可有更详细的解释?”李靖没有立刻回应王虎的要求,而是转而问道。
王虎见李靖并未直接拒绝,心中燃起一丝希望。他立刻详细解释起来:“将军,小的在边境时,曾跟着家父去山里打猎。那时家父教小的辨认各种植物和土壤。那狼尾草,在漠北虽然不少,但能长得特别茂盛、形成大片区域的,往往是靠近水源,且土壤肥沃之处。突厥人惯于逐水草而居,劫掠粮草后,若要停歇,必会选择这样的地方。”
“至于那沙土,小的仔细辨认过,它带着一种细微的红色,且质地比寻常沙土更粘稠。小的记得,在营地西南方向,大约百里开外,有一片被称为‘赤沙岗’的小丘陵地带。那里的沙土,便是这种颜色和质地。赤沙岗地势复杂,多有沟壑,易守难攻,而且背风,是突厥人藏匿或暂歇的理想之地。小的怀疑,突厥人很可能就是从赤沙岗方向撤退的。”
王虎的分析有理有据,将先前零散的线索串联起来,形成了一个初步的推测。众将领听了,脸上不屑的神情逐渐被惊讶取代。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将军,关注的都是大局布阵,行军路线,谁会去注意这些细枝末节?而这个伙夫,却凭借着他对这片土地的熟悉和敏锐的观察力,推断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撤退方向。
李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。他不得不承认,王虎的推断,比他们之前讨论的任何一个方案,都更具可行性。
“好!本将军给你这个机会!”李靖终于做出了决定,他的声音斩钉截铁,“本将军就命你为粮草督管!限你三日之内,务必将粮草找回!若找不回,军法从事!”
此言一出,大帐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。众将领们震惊地看着李靖,又看向王虎,都没想到将军竟然真的答应了一个伙夫如此荒谬的要求。
王虎闻言,心中狂喜,但他脸上却努力保持平静。他知道,这不仅仅是机会,更是沉甸甸的责任。三日之内找回粮草,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“小的谢将军信任!小的必不负将军所托!”王虎重重地叩首,声音中充满了决心。
李靖挥了挥手,示意他起身。他看着王虎,语气严肃:“本将军会拨给你五百精锐骑兵,以及足够的补给。你自行挑选人手,务必小心谨慎。记住,粮草事小,将士性命事大。若有危险,以保全性命为重。”
“是!将军!”王虎再次抱拳。
散会后,众将领们依然议论纷纷,对李靖的决定感到不解。
“将军,这王虎不过一介伙夫,如何能担此重任?”李道宗忧心忡忡地问。
李靖目光深远,望向帐外漆黑的夜空:“非常之时,当行非常之事。若按常理出牌,我军粮草恐怕永无寻回之日。此子虽出身低微,但其观察之细,推断之准,远超寻常将领。他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细节,或许,这正是破局的关键。况且,我军已无路可退,何不放手一搏?”
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,也透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。
王虎走出大帐,寒风吹拂着他的脸颊,让他原本有些发热的头脑清醒了几分。他知道,从这一刻起,他不再是那个只知道烧火做饭的伙夫王虎,而是肩负着十万将士生死的粮草督管。他的每一步,都将决定大唐将士的命运。
他深吸一口气,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,那里是茫茫的漠北草原,也是他将要踏上的征途。
03
王虎领命之后,立即着手准备。他首先要求亲兵带着他去查看了那批被劫粮草的现场。
抵达现场时,天色已蒙蒙亮。劫掠后的现场一片狼藉,被焚烧的粮车残骸散落在黄沙中,空气中弥杂着焦糊和血腥的气味。五百名唐军将士的尸体横陈,他们的脸上还凝固着临死前的惊恐与不甘。王虎的心头一紧,他知道,这不仅仅是三万石粮草,更是五百条鲜活的生命。
他没有像其他将领那样,首先去清点尸体,而是躬下身子,仔细检查着每一寸土地。他用手扒开沙土,寻找着被风沙掩盖的痕迹。
“王督管,这里已经清理过了,实在没什么线索。”一名随行的校尉不解地说道。
王虎没有理会,他继续专心致志地寻找。终于,他在一处被烧焦的粮车旁边,发现了一小撮被风沙半掩的灰烬。他小心翼翼地捻起一点,放在鼻尖嗅了嗅,又用手指搓了搓。
“是狼尾草的灰烬。”他肯定地说道,“而且,这灰烬比寻常的更细,说明燃烧得非常充分,火势不小。”
他接着又在周围找寻,果然在不远处又发现了几处类似的灰烬。这说明突厥人在此地停留过一段时间,并且生火取暖或做饭。
随后,他又仔细观察了地面上零星的马蹄印。虽然大部分都被风沙模糊,但他凭借着经验,还是辨认出了一些细微的差别。
“这些马蹄印,比寻常突厥战马的要略大一圈。”王虎自言自语道,“而且,蹄印的深度也更深,说明马匹承载的重量不轻。”
校尉皱眉道:“王督管,突厥战马体型各异,这又能说明什么?”
“说明他们劫掠的粮草,一部分已经被装上了马匹,分批运走。”王虎解释道,“突厥人不会将所有粮草集中运输,那样目标太大。他们会分散装运,然后通过不同的路线撤离。而这些体型较大的马匹,很可能是他们用来运载重物的。”
他接着又观察了周围的沙土,果然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,发现了几处带着红色颗粒的粘稠沙土。
“赤沙岗方向!”王虎的眼神亮了起来,“突厥人果然是从赤沙岗方向撤离的!”
他的判断让随行的校尉们都感到震惊。他们虽然也查看了现场,但却没有王虎这般细致入微的观察力。
回到营地后,王虎立即开始挑选人手。他没有选择那些孔武有力的猛将,也没有选择身手矫健的弓箭手,而是特意挑选了五百名身形轻盈、耐力极佳,并且对草原地形相对熟悉的斥候和轻骑兵。他还特别要求,这些士兵必须具备良好的隐蔽能力和追踪技巧。
“你们的任务,不是与突厥人正面交锋。”王虎对挑选出来的士兵们说道,“我们的目标,是找到粮草,并将其安全运回。在找到粮草之前,你们要像影子一样,无声无息地追踪突厥人的踪迹,绝不能暴露自己。”
他详细地向士兵们讲解了如何辨认狼尾草灰烬,如何识别赤沙岗的特殊沙土,以及如何根据马蹄印的深浅和方向来判断突厥人的行进路线。他甚至还教他们如何在风沙中辨别方向,如何在夜间通过星辰判断位置。
士兵们听得一愣一愣的。他们从未想过,一个伙夫竟然对这些追踪技巧如此精通。
“王督管,我们真的能找到粮草吗?”一名年轻的斥候忍不住问道。
王虎的目光坚定:“只要我们用心,没有什么是找不到的。突厥人终究是人,他们要吃饭,要休息,就必然会留下痕迹。而我们,就是循着这些痕迹,将我们的粮草夺回来!”
他命令士兵们换上与草原颜色相近的衣物,减少携带不必要的辎重,只带足干粮和饮水。他还特别强调,每个人必须带上锋利的刀具和足够多的绳索,以备不时之需。
一切准备就绪,王虎带着五百精锐骑兵,在夜幕的掩护下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营。李靖站在点将台上,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背影,心中百感交集。他知道,这一去,凶多吉少,但他别无选择。
王虎一行人沿着他推断的路线,一路向西南方向疾驰。漠北的夜风凛冽,刮得人脸生疼。但王虎的目光始终坚定,他紧紧地盯着地面,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痕迹。
他们很快就进入了赤沙岗地带。这里的地形果然如王虎所说,沟壑纵横,丘陵起伏,红色的沙土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色彩。
“停!”王虎突然勒住缰绳,举手示意。
士兵们立即停下马匹,警惕地环顾四周。
王虎跳下马,走到一处沙丘后面,指着地面上几处被风沙半掩的痕迹:“看,这里有新鲜的马粪,而且还带着未完全消化的草料。这说明突厥人不久前才从这里经过。”
他接着又指了指沙丘背风处:“这里有生火的痕迹,灰烬还带着余温,而且是狼尾草的灰烬!”
士兵们凑上前查看,果然如王虎所说。他们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敬佩之情。这个伙夫,竟然真的找到了突厥人的踪迹!
“继续前进!放慢速度,保持警惕!”王虎沉声吩咐,“我们离他们不远了!”
他们放慢了速度,小心翼翼地沿着突厥人留下的痕迹追踪。越往深处走,痕迹就越发清晰。一些被遗弃的破旧皮囊,一些散落的骨头,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。
渐渐地,天边泛起了鱼肚白。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,洒落在赤沙岗深处时,王虎和他的队伍,终于发现了一个被隐藏在几座沙丘之间的山谷。
山谷口有几名突厥哨兵,正懒洋洋地靠在石头上打盹。山谷内,隐约可见成片的营帐,以及一堆堆用兽皮和草席遮盖起来的物体。
“是粮草!”一名斥候激动地低声喊道。
王虎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。他知道,自己赌对了!
他立即命令队伍隐蔽起来,然后仔细观察着山谷内的情景。他发现,突厥人的营地防守并不严密,显然他们认为在大唐军队的追击下,能够如此迅速深入漠北,并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,是绝不可能的事情。
“校尉,你带三十人,从左侧绕过去,伺机而动。”王虎低声吩咐道,“我带其余人马,从右侧迂回,待我发出信号,你们立刻冲进去,目标直指粮草!切记,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夺回粮草,而非与突厥人缠斗!”
校尉接过命令,眼中充满了兴奋。他没想到,这个伙夫竟然真的能带领他们找到粮草,而且还制定了如此周密的计划。
“是!王督管!”
王虎深吸一口气,他知道,接下来的行动,将决定他们的生死,也将决定十万大唐将士的命运。他紧握着腰间的佩刀,目光如炬,如同草原上的饿狼,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猎物。
04
王虎的计划,并非仅仅依靠武力。他深知,五百精锐骑兵,面对一支劫掠得手、士气正盛的突厥骑兵,即便偷袭成功,也难以全身而退,更别说将三万石粮草安全运回。他需要一个更巧妙,更符合他“伙夫”身份的策略。
他首先命令手下士兵,在山谷周围寻找干燥的枯草和树枝,并将其堆放在上风口。同时,他让一部分士兵用随身携带的麻布和油脂,制作了一些简易的火把。
“王督管,我们这是要……”一名士兵不解地问道。
王虎神秘一笑:“我们要给这些突厥人,送一份大礼。”
他仔细观察着山谷内的突气,发现营地中央有一个大型的火堆,周围坐着不少突厥士兵,正在烤肉喝酒。他们劫掠成功,心情放松,警惕性降到了最低。这正是王虎等待的时机。
“校尉,你带人从左侧悄悄潜入,目标是他们的马匹。”王虎再次叮嘱道,“不要惊动他们,只要悄悄地将马匹的缰绳割断,或者用我们带来的草药涂抹在马匹身上,让它们躁动不安即可。”
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,里面装着一些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草药。这些草药是他作为伙夫时,在草原上采摘的,具有刺激牲畜的功效。
校尉接过布包,眼中闪烁着,让它们躁动不安即可。”
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,里面装着一些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草药。这些草药是他作为伙夫时,在草原上采摘的,具有刺激牲畜的功效。
校尉接过布包,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他从未想过,一个伙夫的智慧,竟然能达到如此地步。
“是!王督管,保证完成任务!”
待校尉带领三十人悄悄潜入后,王虎又命令其余士兵,将准备好的枯草和火把,在山谷上风口处布置妥当。
夜色渐深,突厥人的营地内,酒酣耳热之声不绝于耳。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,死神正悄悄地降临。
“放!”
王虎一声令下,数支火箭瞬间射向堆积如山的枯草。干燥的枯草在油脂的助燃下,瞬间燃起熊熊大火。在风力的作用下,火势迅速蔓延,浓烟滚滚,直扑突厥营地。
“着火了!”
“敌袭!”
突厥营地内顿时乱作一团。正在烤肉喝酒的突厥士兵们,被突如其来的大火和浓烟呛得涕泪横流,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。
与此同时,潜入营地的校尉等人也趁机行动。他们迅速割断了马匹的缰绳,并将草药涂抹在马匹身上。受惊的马匹在火光和浓烟的刺激下,嘶鸣着,横冲直撞,将营地内的帐篷和物资撞得七零八落,进一步加剧了混乱。
“冲啊!夺回粮草!”王虎一声怒吼,带着剩余的骑兵,如同猛虎下山一般,从山谷口冲入营地。
唐军骑兵手持长刀,在火光和浓烟的掩护下,势如破竹。突厥士兵们本就被大火和受惊的马匹搞得手忙脚乱,加上唐军的突然袭击,他们根本来不及组织有效的反击。
“保护粮草!”王虎高声喊道,他一眼就看到了被兽皮和草席遮盖的粮草堆。
唐军骑兵们训练有素,他们没有恋战,而是直奔粮草堆。一些试图阻拦的突厥士兵,被唐军骑兵毫不留情地斩杀。
“快!将粮草搬上马匹!”王虎指挥着士兵们,迅速将粮草堆上的遮盖物掀开,露出里面一袋袋沉甸甸的粮食。
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,将粮草搬上马匹。由于突厥人的马匹已经受惊,一部分马匹被唐军控制,一部分则在营地内横冲直撞,为唐军的行动制造了更大的混乱。
王虎的计划,不仅仅是制造混乱,更是利用突厥人的心理。他知道,突厥人劫掠粮草,是为了补充自己的军需,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这些粮食。
果然,在唐军开始搬运粮草时,一些清醒过来的突厥将领,立即组织士兵进行反击。
“拦住他们!那是我们的粮草!”一名突厥百夫长大声嘶吼着,带着数十名士兵冲了过来。
王虎眼中寒光一闪,他抽出腰间的佩刀,迎了上去。他虽然是伙夫出身,但从小在边境长大,也曾跟着家父学习过一些刀法。他身手虽然不如那些沙场老将,但在此时此刻,他却爆发出惊人的勇气。
“杀!”
王虎一刀劈出,将冲在最前面的突厥士兵斩于马下。其他的唐军士兵也士气大振,与突厥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。
然而,突厥人毕竟人多势众,而且悍不畏死。唐军虽然占据了先机,但随着突厥人逐渐组织起反击,他们的压力也越来越大。
“王督管,我们快撑不住了!”一名士兵焦急地喊道。
王虎看了一眼已经搬运了三分之一的粮草,心中焦急万分。他知道,不能再拖下去了。
“放火!烧毁其余粮草!”王虎突然下达了一个惊人的命令。
“什么?!”士兵们都愣住了。
“快!烧掉那些我们带不走的粮草!”王虎再次强调,“我们不能让突厥人得到它们!”
士兵们虽然不解,但还是执行了王虎的命令。他们将火把扔向那些来不及搬走的粮草堆。干燥的粮食在火光中迅速燃烧起来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
突厥人看到自己的粮草被烧毁,顿时发出了愤怒的吼叫。他们更加疯狂地冲向唐军,试图阻止他们。
“撤!”王虎见粮草已经烧毁大半,立即下令撤退。
唐军骑兵迅速撤出山谷,他们带着抢回的粮草,在火光和浓烟的掩护下,迅速消失在夜色中。
突厥人虽然愤怒,但由于营地内一片混乱,马匹受惊,加上大火熊熊,他们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追击。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军带着一部分粮草扬长而去,而剩下的粮草则在火光中化为灰烬。
王虎带着队伍,马不停蹄地向大唐营地疾驰。一路上,他不断地催促士兵们加快速度,生怕突厥人追上来。
天色彻底亮起时,他们终于看到了大唐营地的轮廓。
“我们回来了!”一名士兵激动地喊道。
营地门口,李靖和众将领们已经等候多时。当他们看到王虎带着队伍,以及一车车被抢回的粮草时,所有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“王虎,你……你真的做到了?”李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。
王虎翻身下马,单膝跪地,抱拳道:“禀将军,幸不辱命!三万石粮草,小的抢回了大约一万石,其余两万石,小的已将其烧毁,绝不让突厥人得到分毫!”
李靖走到王虎面前,亲自将他扶起。他看着这个满脸烟尘、疲惫不堪的伙夫,眼中充满了赞赏。他知道,这一万石粮草,对于眼下的大唐军队来说,无异于雪中送炭,足以解燃眉之急。更重要的是,王虎的行动,狠狠地打击了突厥人的嚣张气焰,也极大地提振了唐军的士气。
“好!好一个王虎!”李靖拍了拍王虎的肩膀,大声赞叹道,“你不仅仅是伙夫,更是我大唐的英雄!”
众将领们也纷纷上前,向王虎表达敬意。他们此刻才真正明白,李靖的眼光是多么的独到,而王虎的智慧,又是多么的惊人。
这一仗,王虎不仅仅找回了粮草,更是彻底改变了他在军中的地位。从这一刻起,他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伙夫,而是军中备受尊敬的粮草督管。
粮草的寻回,犹如一场及时雨,彻底浇灭了笼罩在大唐军营上空的阴霾。将士们的脸上重新焕刻起,他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伙夫,而是军中备受尊敬的粮草督管。
05
粮草的寻回,犹如一场及时雨,彻底浇灭了笼罩在大唐军营上空的阴霾。将士们的脸上重新焕发了生机,议论之声也从先前的悲观绝望,转变为对王虎的津津乐道与由衷钦佩。李靖命人将抢回的一万石粮草立即入库,并严令各营节约使用,同时对王虎的英勇和智谋大加褒奖,并破格提拔他为正六品的“行军粮料使”,正式掌管全军粮草调度。
然而,王虎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。他知道,虽然解了燃眉之急,但一万石粮草,对于十万大军而言,仍然是杯水车薪。更何况,突厥人被烧毁了两万石粮草,损失惨重,必然不会善罢甘休。
果然,仅仅过了两日,数批突厥斥候便在大唐营地周围频繁出现,他们似乎在探查唐军的虚实,寻找报复的机会。军中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。
李靖召集众将议事,王虎也位列其中。
“诸位,突厥人劫掠粮草失利,反被我军夺回部分,又烧毁大半,此仇必报。”李靖沉声道,“依本将军之见,突厥人近期恐会发动更大规模的攻击,意图夺回粮草,并彻底摧毁我军士气。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。”
李道宗抱拳道:“将军所言极是。突厥人向来睚眦必报,此次损失惨重,定然会发疯。我等当严阵以待,以逸待劳,待其攻来,再予以痛击。”
张士贵也附和道:“末将认为,我军应加强营地防守,同时派出更多斥候,密切监视突厥人的动向。若能提前得知其主力所在,或可设伏反击。”
众将纷纷献计献策,但大多围绕着防守和反击。王虎静静地听着,心中却有不同的想法。他知道,突厥人的狡猾远超常人,他们绝不会轻易地正面硬拼。
待众将发言完毕,李靖的目光落在了王虎身上:“王粮料使,你可有何见解?”
王虎起身,抱拳道:“禀将军,小的以为,突厥人此次被我军反击得手,虽然恼怒,但绝不会轻易倾巢而出,与我军正面决战。他们深知我军战力强悍,若无十足把握,不会冒险。小的猜测,他们很可能会采取更阴险的手段。”
“更阴险的手段?”李靖眉头微皱。
“是的,将军。”王虎继续分析道,“突厥人劫掠粮草,本身就是为了削弱我军,并补充自身。现在他们的粮草被毁,自身的补给也变得紧张。小的认为,他们很可能会利用我军粮草不足的弱点,继续袭扰我军的补给线,甚至会试图切断我军与后方的一切联系,将我军困死在漠北。”
众将闻言,皆是脸色一变。王虎的推测,无疑触及了他们最担心的问题。
“若真如此,我军当如何应对?”李道宗问道。
王虎沉思片刻,说道:“将军,小的认为,我军不能坐等突厥人来袭。我们必须主动出击,打乱他们的部署,让他们疲于奔命,无暇他顾。”
“主动出击?”张士贵有些疑惑,“可我军粮草不足,不宜大规模行动啊。”
“并非大规模行动。”王虎解释道,“小的的意思是,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突厥人擅长袭扰,我们便也袭扰他们。不过,我们袭扰的目标,不是他们的兵马,而是他们的……”
说到这里,王虎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军,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“而是他们的什么?”李靖追问道,他看出王虎心中已有更深的谋划。
王虎语气坚定地说道:“而是他们的牲畜和草场!突厥人以游牧为生,牛羊马匹是他们的命根子。没有了牲畜,他们就失去了生存的根本。没有了草场,他们的牲畜也无法生存。如果我们能破坏他们的草场,劫掠他们的牛羊,那么他们就不得不分散兵力去保护自己的牧场,甚至会因为粮草和牲畜的匮乏而自乱阵脚。”
此言一出,众将领们眼前一亮。这确实是一个釜底抽薪的毒计!
李靖的眼中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:“好计策!王粮料使,你可有具体实施的方案?”
王虎点头道:“将军,小的已仔细研究了地图。在营地以北三百里处,有一片被称为‘金狼谷’的区域。那里水草丰美,是突厥人重要的牧场之一。小的建议,由我率领一支精锐骑兵,趁夜色潜入金狼谷,放火烧毁其草场,并尽可能劫掠其牛羊。如此一来,突厥人必然大乱,我军便可趁机寻找战机。”
李靖沉吟片刻,目光再次落在王虎身上:“金狼谷距离我军营地较远,且深入突厥腹地。此行风险极大,你可有把握?”
王虎毫不犹豫地抱拳道:“将军,小的有把握!小的在边境长大,对草原的习性和突厥人的部署,比常人了解。而且,小的此行,绝不会与突厥主力正面冲突,而是以骚扰为主,得手即退。”
李靖看着王虎坚定的眼神,心中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。他知道,要彻底击败突厥人,就必须出奇制胜。而王虎,正是那个能带来奇兵的人。
“好!”李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案,“本将军再拨给你一千精锐骑兵,由你全权指挥。务必小心行事,不可恋战!”
“是!将军!”王虎心中狂喜,他知道,这是李靖对他最大的信任。
然而,就在此时,帐外再次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一名斥候冲入大帐,面色焦急。
“报!将军!突厥大军,已集结于我军营地东北方向,距离不足百里!”斥候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“看其规模,至少有两万精锐骑兵,正朝着我军方向疾驰而来!”
此言一出,帐内顿时一片哗然。众将领们脸色大变,他们没想到突厥人竟然来得如此之快,而且是如此大规模的攻击。
“两万精锐骑兵?!”李道宗惊呼道,“这分明是要与我军决战!”
张士贵也焦急道:“将军,我军粮草不足,士气虽有提振,但若与突厥人正面硬拼,恐有变数!”
李靖的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。他知道,突厥人这是要趁着己方粮草短缺之际,毕其功于一役。
“传令下去,全军备战,准备迎敌!”李靖果断下令,“王粮料使,你的计划暂时搁置。你即刻前往粮草营,清点所有粮草,务必确保每一粒粮食都能分配到将士手中!”
“是!将军!”王虎虽然有些不甘,但也知道军情紧急,不敢怠慢。
他迅速赶到粮草营,指挥士兵们清点并分发粮草。然而,当他看到那一袋袋所剩无几的粮食时,心中却感到一阵阵的无力。一万石粮草,即便省吃俭用,也最多只能支撑全军五日。
五日之后,若不能击败突厥人,或寻得新的补给,十万大唐将士,将面临真正的绝境。
他抬头望向东北方向,那里,突厥大军正如同黑压压的乌云,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,滚滚而来。
夜色如墨,突厥人的号角声在远方低沉响起,像催命的梵音。李靖站在点将台上,望着漫天星辰,心头沉重如铁。
两万突厥精骑兵临城下,而大唐将士的粮草,只剩下不足五日之用。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生死之战,容不得丝毫差池。
他攥紧拳头,深知此劫若不解,大唐军威将蒙尘,十万将士将命丧漠北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王虎再次出现在大帐,他面色坚毅,声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果决:“将军!小的有办法,能在决战前,彻底断绝突厥人的粮草!”
06
李靖猛地转身,凌厉的目光直射王虎:“王粮料使,你莫非是在说胡话?突厥人已兵临城下,你如何断绝他们的粮草?难道你还能凭空变出粮草不成?”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,一丝绝望,和一丝对王虎此时此刻“大言不惭”的不满。
王虎不卑不亢,抱拳道:“将军,小的并非凭空捏造。突厥人此次倾巢而出,兵力足有两万,其粮草补给必然也异常庞大。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集结如此多的兵马,他们的粮草补给线必然拉得极长,并且为了行军速度,不会携带太多辎重,只求迅速与我军决战。这正是我们的机会!”
“机会?”李道宗在一旁冷哼一声,“他们兵力是我军两倍,粮草充足,士气正盛,我们有什么机会?”
“将军,诸位将军。”王虎没有理会李道宗的质疑,他走到地图前,手指在漠北的广阔区域上划过,“突厥人虽然勇猛,但他们也有是我军两倍,粮草充足,士气正盛,我们有什么机会?”
“将军,诸位将军。”王虎没有理会李道宗的质疑,他走到地图前,手指在漠北的广阔区域上划过,“突厥人虽然勇猛,但他们也有弱点。他们习惯于游牧生活,对粮草的依赖不如我大唐军队。他们的粮草,除了劫掠所得,大部分来源于他们自己的牧场和囤积点。而这些地方,往往是他们最不设防,也最容易被我们忽略的地方。”
他指向一处位于突厥主力行军路线侧翼,距离大唐营地约一百五十里,被群山环绕的区域:“此地名为‘黑风峡’,地势险要,易守难攻。但在峡谷深处,却有一个隐蔽的湖泊,湖泊周围水草丰美,是突厥人重要的牲畜转运和粮草囤积点。小的在边境时,曾听闻过此地,突厥人常常将劫掠所得的物资,先运至此处,再分发到各部。”
李靖的目光紧紧盯着地图上的黑风峡,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。他知道,突厥人的确有这种囤积物资的习惯,但黑风峡地势复杂,若非对当地极为熟悉之人,根本无从得知其深处藏有如此重要的据点。
“王粮料使,你确定此地有突厥人的粮草囤积?”李靖沉声问道。
“小的敢以性命担保!”王虎坚定地说道,“突厥人此次大举来犯,不可能将所有粮草都随军携带。他们必然会在后方设置补给点,以备不时之需。而黑风峡,正是最理想的地点。”
李靖沉默了。他知道,如果王虎所言属实,那么这无疑是一步险棋,但也是一步足以扭转战局的妙棋。
“将军,即便黑风峡真有粮草囤积,突厥人也必然会派兵把守。”张士贵担忧道,“我军若分兵前往,恐会削弱营地防御,反而让突厥主力有机可乘。”
王虎摇了摇头:“张将军所虑甚是。但小的此行,并非要与突厥人正面作战,而是要故技重施,让他们自乱阵脚。”
“故技重施?”李靖看向他。
“是的,将军。火攻!”王虎眼中闪烁着精光,“小的率领一支精锐骑兵,趁夜色潜入黑风峡,放火焚烧其粮草囤积点。届时,突厥人粮草被毁,必然大乱。而我军主力,则可趁机出击,一举击溃来犯之敌!”
李靖闻言,心头一震。火攻,这确实是草原作战的有效手段。但黑风峡地势险要,想要潜入并成功放火,绝非易事。
“王粮料使,黑风峡地势复杂,若要潜入,恐会暴露行踪。”李道宗提醒道,“且纵火之后,我军如何全身而退?”
王虎胸有成竹地说道:“将军,小的已仔细考虑过。黑风峡虽然险要,但也有其弱点。小的会带领精锐骑兵,从一条隐蔽的小径潜入,避开突厥人的哨卡。待成功放火之后,小的会利用峡谷内的地形,制造混乱,然后迅速撤离。”
“届时,突厥人粮草被毁,必然军心涣散。我军主力再趁势出击,便可一举击溃他们!”王虎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。
李靖看着王虎,他知道这个伙夫身上有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韧性和狡黠。他回想起王虎上次夺回粮草的行动,也正是利用了火攻和骚扰的战术,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。
“好!”李靖终于下定决心,他猛地一拍桌案,“本将军再拨给你一千五百精锐骑兵,由你全权指挥!此战,关系我大唐十万将士的生死存亡,你务必小心行事,不可有失!”
“是!将军!小的必不负将军所托!”王虎抱拳领命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。
“传令下去,各部严阵以待,准备迎敌!同时,秘密派遣斥候,密切监视黑风峡方向的动向,一旦发现火光,立即回报!”李靖高声下令。
众将领们虽然心中仍有疑虑,但见李靖已下定决心,也只能遵从。他们都知道,此战已是背水一战,成败在此一举。
王虎走出大帐,夜风凛冽,却无法吹散他心中的豪情壮志。他知道,这将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战。
07
王虎迅速召集了他挑选出的一千五百精锐骑兵。这一次,他更加严格地筛选人手,不仅要求体能出众,更要头脑灵活,能够理解并执行复杂的指令。他还特意挑选了一些在边境土生土长的士兵,他们对草原的夜色和地形有着更深的了解。
“诸位兄弟!”王虎站在队伍前,声音虽然不高,但却充满了力量,“此行,我们不是去与突厥人拼命,而是要他们的命根子!我们要烧毁他们的粮草,让他们在即将到来的决战中,不战自乱!”
他详细地向士兵们讲解了黑风峡的地形图,以及他们将要走的隐蔽小径。这条小径是他根据记忆中边民的传说,结合地图反复推敲出来的。它蜿蜒曲折,人迹罕至,是避开突厥哨卡的最佳选择。
“记住,我们是影子,是夜色中的幽灵!”王虎强调道,“一旦暴露行踪,立刻撤退,不可恋战。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,那就是放火!”
他还特意让士兵们携带了大量的引火物,包括油脂、硫磺和干燥的草料,以确保火势能够迅速蔓延,造成最大的破坏。
夜幕降临,王虎带着一千五百精锐骑兵,在夜色的掩护下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唐营地。他们没有走官道,而是沿着王虎指定的隐蔽小径,向黑风峡方向疾驰。
一路上,王虎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。他不断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,聆听着风中的细微声响。他知道,一旦被突厥人发现,他们将面临灭顶之灾。
“停!”王虎再次勒住缰绳,示意队伍停下。
他跳下马,走到一处岩石后面,指着地面上几处细微的痕迹:“看,这里有突厥人的脚印,很新鲜,而且是往小径深处去的。说明这条小径,突厥人也有在使用,但看痕迹,使用频率不高,防守应该不严。”
士兵们凑上前查看,都对王虎的敏锐观察力感到惊叹。
他们继续前进,越往深处走,地形越发复杂。小径变得崎岖不平,有些地方甚至需要下马步行。但王虎始终走在最前面,他凭借着对地图的记忆和对地形的判断,带领队伍穿梭于群山之间。
终于,在拂晓之前,他们抵达了黑风峡的入口。峡谷口果然有突厥人的哨卡,但只有寥寥数人,而且都显得疲惫不堪,警惕性不高。
“从这里绕过去!”王虎指着峡谷右侧的一处陡峭山壁,那里有一条更加隐蔽的羊肠小道。
士兵们小心翼翼地沿着羊肠小道攀爬,虽然有些艰难,但最终还是成功地避开了哨卡的视线,潜入了黑风峡深处。
峡谷内豁然开朗,果然如王虎所说,有一个隐蔽的湖泊。湖泊周围水草丰美,成群的牛羊在湖边悠闲地啃食着青草。在湖泊的另一侧,有一个巨大的营地,营地内堆满了用兽皮和草席遮盖起来的物资,正是突厥人的粮草囤积点!
“果然是这里!”王虎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。
他立即命令队伍隐蔽起来,然后仔细观察着营地内的情景。他发现,营地内的突厥士兵并不多,只有数百人,而且防守也并不严密。显然,他们认为这里地势险要,又远离前线,不会有大唐军队前来偷袭。
“校尉,你带五百人,从左侧包抄过去,目标直指粮草囤积点!”王虎低声吩咐道,“其余人,随我从右侧迂回,待我发出信号,你们立刻冲进去,放火烧毁粮草!切记,我们的任务是放火,而非与突厥人缠斗!”
“是!王督管!”校尉领命而去。
王虎深吸一口气,他知道,接下来的行动,将决定整个战局的走向。
他带着剩余的一千名士兵,悄悄地迂回到粮草囤积点的另一侧。当他看到校尉的队伍已经到位时,他举起手中的火把,猛地挥下!
“放火!”
数支火箭瞬间射向粮草囤积点。干燥的草席和兽皮在油脂的助燃下,瞬间燃起熊熊大火。火势迅速蔓延,浓烟滚滚,直冲云霄。
“着火了!”
“敌袭!”
突厥营地内顿时乱作一团。正在睡梦中的突厥士兵们被惊醒,他们惊慌失措地冲出帐篷,却发现整个营地都笼罩在熊熊大火和浓烟之中。
“冲啊!烧毁他们的粮草!”王虎一声怒吼,带着队伍冲入营地。
唐军骑兵手持火把,在火光和浓烟的掩护下,势如破竹。突厥士兵们本就被大火搞得手忙脚乱,加上唐军的突然袭击,他们根本来不及组织有效的反击。
“杀光这些唐狗!”一名突厥百夫长大声嘶吼着,试图组织反击。
然而,王虎的命令是放火,而非恋战。唐军骑兵们没有与突厥人纠缠,而是直奔那些尚未被点燃的粮草堆,将手中的火把扔向它们。
“快!烧掉这些粮草!”王虎高声喊道。
一时间,整个黑风峡都被火光照亮,浓烟滚滚,直冲云霄。
突厥人看到自己的粮草被烧毁,顿时发出了愤怒的吼叫。他们更加疯狂地冲向唐军,试图阻止他们。
“撤!”王虎见粮草已经烧毁大半,立即下令撤退。
唐军骑兵迅速撤出营地,他们没有恋战,而是沿着来时的隐蔽小径,迅速消失在夜色中。
突厥人虽然愤怒,但由于粮草被毁,营地内一片混乱,加上唐军来去如风,他们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追击。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粮草在火光中化为灰烬,而大唐军队则扬长而去。
王虎带着队伍,马不停蹄地向大唐营地疾驰。一路上,他不断地催促士兵们加快速度,生怕突厥人追上来。
当他们抵达大唐营地时,天色已经蒙蒙亮。营地门口,李靖和众将领们已经等候多时。当他们看到王虎带着队伍,以及远处天边那冲天而起的火光时,所有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“将军,小的幸不辱命!”王虎翻身下马,单膝跪地,抱拳道,“黑风峡突厥粮草囤积点,已被小的全部烧毁!”
李靖走到王虎面前,他看着王虎疲惫但却充满胜利喜悦的脸庞,眼中充满了赞赏和激动。他知道,这一把火,足以改变整个战局!
“好!好一个王虎!”李靖大声赞叹道,“你不仅仅是粮料使,更是我大唐的军神!”
众将领们也纷纷上前,向王虎表达敬意。他们此刻才真正明白,王虎的智慧和勇气,足以让他在军中立足。
与此同时,大唐营地东北方向,突厥大军的营地内,也传来了震天的喧哗声。他们也看到了黑风峡方向冲天而起的火光,得知自己的粮草被毁,顿时军心大乱。
08
黑风峡的火光,如同惊雷般炸响在突厥大军的心头。原本气势汹汹、准备与唐军决一死战的突厥将士,此刻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混乱之中。粮草被毁的消息,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,动摇了每一个突厥士兵的信念。
突厥主帅颉利可汗得知黑风峡粮草被毁的消息后,气得当场吐血。他本以为凭借两万精锐骑兵,足以在短期内击溃粮草不足的唐军,一雪前耻。却万万没想到,大唐军队竟敢深入敌后,以如此狠辣的手段,断绝了他的后路。
“是谁?!是谁干的?!”颉利可汗怒吼着,双眼布满血丝。
“回可汗……是唐军的一支小股骑兵,趁夜色偷袭,放火烧毁了我们的粮草囤积点。他们来去如风,根本无法追击。”一名突厥将领颤抖着禀报。
“小股骑兵?!”颉利可汗气得浑身发抖。他知道,这分明是唐军的奇兵,但谁能想到,唐军竟然有如此胆量和能力,在自己眼皮底下,做出如此惊人之举?
“可汗,如今粮草被毁,我军只剩下随身携带的少量干粮,最多只能支撑三日。若不尽快解决粮草问题,恐将影响军心。”另一名将领担忧地说道。
颉利可汗的脸色变得异常阴沉。他知道,粮草对于军队的重要性,尤其是在这茫茫草原之上。没有粮草,再精锐的军队,也只能沦为一盘散沙。
“传令下去,全军暂停进攻,立即派出斥候,四处劫掠补给!”颉利可汗咬牙切齿地说道,“同时,严密监视唐军动向,本可汗要亲手撕碎那些唐狗!”
然而,劫掠补给并非易事。在短时间内,要为两万大军找到足够的粮草,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更何况,唐军的奇袭,已经让突厥人对自己的后方补给线产生了极大的担忧。
大唐营地内,李靖得知突厥大军暂停进攻,开始四处劫掠补给的消息后,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。
“王粮料使,你立下了不世之功!”李靖拍着王虎的肩膀,由衷地赞叹道,“此举不仅断绝了突厥人的粮草,更打乱了他们的部署,为我军赢得了宝贵的时间!”
王虎抱拳道:“将军过奖,小的不过是尽力而为。”
“不!你不仅仅是尽力而为,你更是我大唐的救星!”李靖目光灼灼地看着王虎,“此战之后,本将军必定向陛下请奏,为你请功!”
众将领们也纷纷向王虎道贺。他们此刻对王虎的佩服,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。一个伙夫,竟然能凭借一己之力,扭转整个战局,这简直是闻所未闻!
“将军,如今突厥人粮草不足,军心不稳,正是我们反击的好时机!”李道宗兴奋地说道,“末将请求出战,一举击溃突厥大军!”
张士贵也附和道:“末将也请求出战!此时不出击,更待何时?!”
李靖摆了摆手,示意他们稍安勿躁。他看向王虎:“王粮料使,你可有何建议?”
王虎沉思片刻,说道:“将军,突厥人虽然粮草不足,但其兵力仍是我军两倍。若我军此时贸然出击,恐会陷入苦战。小的认为,我们应该再给他们添一把火,让他们彻底崩溃!”
“再添一把火?”李靖挑了挑眉。
“是的,将军。”王虎解释道,“突厥人劫掠补给,必然会分散兵力。我们可以派出精锐骑兵,专门伏击突厥人的劫掠队伍,夺取他们的补给,并散布谣言,让他们内部产生怀疑和恐慌。”
“同时,我们还可以利用突厥人内部的矛盾。颉利可汗虽然是突厥可汗,但其内部各部之间,也并非铁板一块。我们可以派遣细作,离间他们的关系,让他们互相猜忌,甚至自相残杀。”
李靖的眼睛亮了起来。王虎的计策,可谓是环环相扣,步步为营,直指突厥人的命门。
“好!就依王粮料使之计!”李靖果断下令,“传令下去,派出精锐骑兵,专门伏击突厥人的劫掠队伍!同时,派遣细作,潜入突厥各部,散布谣言,离间他们的关系!”
“是!将军!”众将领齐声应道,他们对王虎的智慧,已经彻底折服。
接下来的几天,大唐军队展开了密集的反击。一支支精锐骑兵如同幽灵般出没于草原之上,专门伏击突厥人的劫掠队伍。他们来去如风,夺取补给,然后迅速撤离,让突厥人苦不堪言。
同时,大唐的细作也潜入突厥各部,散布谣言,称颉利可汗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,故意牺牲其他部落的利益。这些谣言在粮草短缺、军心不稳的突厥内部迅速发酵,引起了各部之间的猜忌和不满。
突厥大军的士气,在粮草短缺和内部矛盾的双重打击下,迅速跌落谷底。许多突厥士兵开始抱怨,甚至有人开始逃离营地,返回自己的部落。
颉利可汗眼看着自己的军队日渐衰弱,心中焦急万分。他知道,再这样下去,他的军队将彻底崩溃。
“可汗,我军粮草已尽,将士们饥饿难耐,士气低落。若再不决战,恐将不战自溃!”一名将领担忧地说道。
颉利可汗咬牙切齿,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。他必须在军队彻底崩溃之前,与唐军决一死战,哪怕只有一线生机!
“传令下去,全军集结,明日清晨,与唐军决战!”颉利可汗嘶吼着下达了命令。
大唐营地内,李靖得知突厥人决定明日决战的消息后,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。
“王粮料使,你的计策,果然奏效!”李靖赞叹道,“突厥人已经彻底被我们逼入了绝境!”
王虎抱拳道:“将军,小的只是尽力而为。明日决战,还需将军运筹帷幄,方能一举击溃突厥!”
李靖哈哈大笑:“好!此战之后,本将军必定向陛下请奏,为你请功!此战,我大唐必胜!”
09
决战之日,风沙漫天,寒意刺骨。
大唐十万将士,在李靖的指挥下,严阵以待。他们虽然人数不及突厥,但士气高昂,眼神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。王虎站在李靖身侧,虽然他只是一个粮料使,但他知道,这一战,他同样肩负着重任。
突厥两万大军,在颉利可汗的带领下,如同黑压压的乌云,从远处滚滚而来。然而,与往日相比,他们的军容显得有些散乱,士气低落。许多突厥士兵面带菜色,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绝望。粮草的短缺和内部的矛盾,已经彻底摧毁了他们的斗志。
“杀!”
随着颉利可汗一声怒吼,突厥大军如同潮水般向唐军冲杀而来。他们虽然饥饿,但骨子里依然流淌着草原民族的凶悍血性。
“迎敌!”
李靖一声令下,大唐将士们如同猛虎下山,迎向突厥大军。
两军瞬间胶着在一起,喊杀声震天动地,刀光剑影,血肉横飞。
然而,突厥人的攻势虽然凶猛,但由于粮草不足,他们的体力很快就消耗殆尽。许多突厥士兵在冲杀了一段时间后,便感到四肢无力,甚至连手中的兵器都握不住了。
大唐将士们则凭借着充足的粮草和高昂的士气,越战越勇。他们如同钢铁洪流,将突厥大军一点点地撕裂。
王虎站在点将台上,他紧紧地盯着战场,心中百感交集。他知道,这一刻的胜利,是用无数将士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,也是用他的智慧和勇气换来的。
“将军,突厥人已经出现溃败迹象!”李道宗兴奋地喊道。
李靖的目光锐利如刀,他看到了突厥大军中出现的混乱。他知道,是时候发动总攻了!
“传令下去,全军突击!务必将颉利可汗生擒!”李靖高声下令。
大唐将士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,爆发出惊人的战力。他们冲入突厥大军之中,将突厥士兵们杀得人仰马翻,抱头鼠窜。
颉利可汗眼看着自己的军队彻底崩溃,心中充满了绝望。他没想到,自己堂堂突厥可汗,竟然会败在一名大唐伙夫的计策之下。
“撤!撤!”颉利可汗发出不甘的怒吼,带着亲兵仓皇逃窜。
然而,大唐将士们早已将突厥大军团团包围。颉利可汗最终被李道宗生擒,其余突厥士兵,或被斩杀,或投降。
此战,大唐军队大获全胜,一举击溃了突厥主力,生擒颉利可汗,彻底解除了突厥对大唐的威胁。
战后,大唐营地内一片欢腾。将士们载歌载舞,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。
李靖在庆功宴上,亲自将王虎请到上座。
“王粮料使,此战能够大获全胜,你居功至伟!”李靖举起酒杯,高声说道,“若非你献计献策,我大唐十万将士恐将陷入绝境。本将军在此,敬你一杯!”
王虎连忙起身,受宠若惊地接过酒杯:“将军言重了,小的不过是尽了本分。”
“不!你不仅仅是尽了本分,你更是我大唐的功臣!”李靖哈哈大笑,“本将军已向陛下上奏,为你请功。陛下已下旨,封你为‘云麾将军’,兼任‘尚书膳部郎中’,赐金千两,良田百亩!”
此言一出,全场哗然。云麾将军,这可是正四品的武官!尚书膳部郎中,更是掌管朝廷膳食的要职!一个伙夫,竟然一跃成为大唐的将军和朝廷命官,这简直是前所未闻!
王虎自己也愣住了。他没想到,自己竟然会得到如此高的荣誉。他连忙跪倒在地,激动得热泪盈眶:“小的谢陛下隆恩!谢将军栽培!”
李靖亲自将他扶起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王将军,你当得起这份荣誉。你用你的智慧和勇气,证明了英雄不问出处。从此以后,大唐的史册上,必将留下你王虎的名字!”
王虎心中激动万分,他知道,从这一刻起,他的人生将彻底改变。他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伙夫,而是大唐的云麾将军,尚书膳部郎中。
他抬起头,望向远方,那里是长安城的方向。他知道,等待他的,将是全新的挑战和机遇。但他心中没有丝毫的畏惧,只有满腔的豪情壮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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捷报传至长安,震动朝野。唐太宗李世民得知李靖大破突厥,生擒颉利可汗,龙颜大悦,随即又听闻此战中,一名原为伙夫的王虎,屡出奇谋,扭转乾坤,更是惊叹不已。他亲自下诏,褒奖李靖,并按照李靖的奏请,正式册封王虎为云麾将军、尚书膳部郎中。
王虎奉诏回京,在长安城受到了英雄般的礼遇。百姓们夹道欢迎,争相一睹这位传奇伙夫将军的风采。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伙夫,一跃成为朝廷命官,这在大唐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。
然而,王虎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荣耀冲昏头脑。他深知,自己的能力并非在于舞刀弄枪,而在于对细节的观察和对人性的洞察。他将这份谦逊和智慧,带入了新的岗位。
作为尚书膳部郎中,王虎开始着手改革大唐的膳食制度。他发现,朝廷的膳食虽然丰盛,但却存在着铺张浪费、营养不均的问题。他凭借着自己对食材的了解和烹饪的经验,提出了一系列改革措施。
他提倡节俭,反对奢靡。他亲自制定食谱,将各种食材合理搭配,既保证了膳食的美味,又兼顾了营养的均衡。他还发明了许多新的烹饪方法,让普通的食材也能焕发出不一样的风味。
在他的努力下,大唐的膳食制度得到了极大的改善。不仅节省了大量的开支,也让朝廷官员和将士们吃得更加健康。他的改革,得到了唐太宗的极大肯定。
与此同时,王虎也没有忘记自己在军中的职责。他虽然不再直接参与军事行动,但他经常与李靖等将领交流,为他们提供关于粮草补给、后勤保障方面的建议。他将自己在漠北的经验,总结成了一套独特的“草原后勤保障体系”,为大唐军队在未来的征战中,提供了宝贵的经验。
数年之后,大唐国力日益强盛,万邦来朝。李靖因功绩卓著,被封为卫国公。而王虎,也凭借着自己的才华和贡献,一步步晋升,最终官至吏部侍郎,成为朝廷重臣。
他的一生,充满了传奇色彩。从一个卑微的伙夫,到扭转乾坤的将军,再到治理国家的重臣,他用自己的行动,诠释了“英雄不问出处”的真谛。
李靖晚年,曾与王虎对坐弈棋。他看着眼前这位昔日的伙夫,如今已是两鬓斑白、气度沉稳的朝廷大员,不禁感慨万千。
“王虎啊,当年在漠北,若非你挺身而出,我大唐军队恐将覆灭。”李靖放下棋子,眼中充满了赞赏,“你真是本将军此生见过,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奇才。”
王虎微微一笑,拱手道:“将军谬赞。小的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。若无将军的信任和魄力,小的也无从施展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其实,小的当年之所以敢夸下海口,并非全凭勇气。而是小的深知,无论多大的军队,都离不开一日三餐。而这世上,最了解人对食物的渴望,最清楚如何利用食物的人,莫过于小的这个伙夫了。”
李靖闻言,哈哈大笑。他知道,王虎的成功,并非偶然。他凭借着对细节的观察,对人性的洞察,以及那份不畏艰难的勇气,最终成就了一番不朽的功业。
大唐的史册上,记载着无数英雄豪杰的丰功伟绩。而在那些金戈铁马的篇章中,也永远不会缺少一个伙夫将军的传奇故事。他的名字,叫做王虎。
一场突如其来的粮草劫案,让大唐远征军陷入绝境,一名身份低微的伙夫王虎,凭借其对细微之处的敏锐洞察和过人胆识,力排众议,受命为粮草督管。他以奇兵之计,不仅成功找回部分粮草,更彻底断绝了突厥人的补给,最终助李靖大破强敌,成就一代传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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